德侑實業有限公司設立於民國92年,憑藉著對複合材料的專業,以獨特的專業技術長期為各大品牌OEM、ODM提供產業全方位服務。

我們每天有1/3的時間需要枕頭先相伴。這也是身體、器官獲得休息的寶貴時刻...偏偏,我們卻很容易因為睡到不適合自己的枕頭,睡得輾轉反側、腰酸背痛,又或還沈浸在白天的煩惱、緊張明早的會議、害怕趕不及早上的飛機等等...讓我們的睡眠不夠優質、不夠快樂、沒有辦法快速入眠。

德行天下創辦人有鑑於過去開發各類生活產品的經驗,便想利用本身所長,結合各類複合材料的特性,投入枕頭開發的行列。

從枕頭模具開發、材料研發、創新製造到整合顧客需求過程中,了解到一款枕頭的製作,除了要解決一般乳膠枕悶熱且不透氣的問題,更要同時兼顧到人體工學的體驗性,創辦人常說:「一個好的枕頭,支撐透氣兼顧,仰睡側睡皆宜,才能每天快樂入眠。」

現在導入石墨烯加工技術,讓枕頭的功能性更上一層樓

石墨烯具有良好的強度、柔韌度、導電導熱等特性。它是目前為導熱係數最高的材料,具有非常好的熱傳導性能

德侑實業有限公司為了替自己身邊重視的人們做好一顆枕頭。不論是在外形,還是在舒適度上都能達到最好的需求,即便現今許多的工廠因成本上的考量,顧了外形,忘了內涵,但德侑實業依然不忘在品質上的「堅持、 執著」。

引進先進的加工技術,就是要給消費者最佳的產品

開發、研究、創新以及對材料的要求是德侑實業開發枕頭的初衷,憑藉獨特的專利技術將極其珍貴的天然乳膠與千垂百練的備長炭完美結合後

創造出獨家環保無毒的TakeSoft 徳舒孚專利綠金乳膠;乳膠材料,備長炭,石墨烯應用提高到更高的層次。

同時具備防霉、抑菌、透氣、除臭、遠紅外線等五大功效,並榮獲多國發明專利。

生產過程採用專線製造專利乳膠材原料,全自動化生產保證品質與產量穩定,達到品牌客戶的最高要求。

石墨烯枕頭製作開模一條龍:

選材品管

原料調配

成品製造

 

包裝設計

 


若您有枕頭開發構想或是想OEM自己的品牌,歡迎預約現場諮詢,體驗無毒的TakeSoft 徳舒孚專利綠金乳膠做製作的枕頭,用最專業MIT精神幫助您打造你的專屬品牌。

德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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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們的生活越來越有規律,越來越循規蹈矩。曾經隨意任性,被看作是回不去的青蔥歲月;而今成熟穩重,卻是歲月賜予的成長與沉淀。于是,什么時間要做什么事情,就像一道道程序,日復一日在我們每一天的時光流逝中。   或許,正是因為如此,才會有了越長大越孤單這句話。以前,交一個朋友很容易,一句話,一個眼神,無所謂心靈的契合,思想的共鳴,能玩兒到一塊兒,就是朋友。因為心思純澈簡單,所以情感也簡單。   現在,得一真心摯友,仿佛是大浪淘沙。那扇塵封已久的心門,落滿了歲月的塵埃,不再輕易任人出入。縱是受得起緣來的喧囂,亦是受不起緣去的寂寥。與其起落浮沉,不如干脆沉寂,日子也就過得如同流云流水,風平浪靜。   人生有時候,就像是一部起伏有致的小說,每一個情節,都環環相扣,不可刪改。朋友,不過是心靈的歸宿。至于路途的溝壑,終究還是要自己去填滿,去跨越。   每個人的一生,都會邂逅幾段或深或淺的緣分。只是時光長短,聚散分離,皆由不得你我做主。就算沒有誰能陪伴自己走到最后的終點,我們也依舊會感恩那些深刻的相逢,情深的相伴。   與曾經不同的是,以前,不會太過認真,即便覺得彼此不夠契合,轉身拜拜便是,云淡風輕。而今長大了,不會輕易認真,易不會輕易淡漠。或許,這就是成長,因為不再年輕,而不再輕狂任性。(美文精選網:www.meiwenjx.com)   既重情,又很大條。所謂君子之交淡如水,在一起時,惺惺相惜;不在一起時,彼此牽念。可以心靈交匯,也要給彼此留出足夠的空間。友情的經營,需有一定的藝術性。不能太過于重視,否則對方會覺得壓力很大,會被你的重視壓的喘不過氣;但又不能過于疏忽,疏忽到漠不關心。   相伴的歲月,開心最重要;相處的兩個人,要學會彼此包容。生活沒有那么多恰到好處,言語沒有那么多恰如其縫。你若計較,處處是爭議;你若寬容,事事皆和諧。   不高興,是因為你沒有容人的雅量,陰沉的臉色無須擺給誰看,就算看到了,也懶得理會。與人相處,最累的就是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對方就各種不開心。要么有事兒你就說,要么就心大些,一起嬉笑,一起打鬧,誰那么多閑心有那么多想法。   都說,人這一生,知心的朋友,不需要太多,三兩足矣。我亦是覺得,情有所衷,是一種信仰。喜歡一個人,就是一種感覺,就像談一場戀愛,只要是對的人,他便可以瞬間點亮你的眼神,直入你的心房。   懂你,無言也默契;不懂,言多亦廢。我是一個隨性率真的人,喜歡大氣豪邁的朋友。和相處不累的人在一起,和心胸寬廣的人共悲喜,不用擔心撕下偽裝會被嫌棄,也不必害怕縱情豪放會被以為是瘋子。(美文精選網:www.meiwenjx.com)   友情不是一幕短暫的煙火,而是一幅真心的畫卷;友情不是一段長久的相識,而是一份交心的相知;友情不是一堆華麗的辭藻,而是一句熱心的問候;友情不是一個敷衍的擁抱,而是一個會心的眼神。   喜歡一個人,始于真誠,忠于品行。在一起,沒有開不起的玩笑,也沒有受不起的冷落。哪怕是多少天的無暇顧及,需要的時候,依舊能出現在身旁,無怨無悔。這不是我對朋友的要求,而是我對朋友的態度。想說就說,想笑就笑,想哭就哭,無條件的信任,不設防的依賴。相知的兩個人,從來不需要任何解釋。你對我好,我對你更好。 +10我喜歡

且走且行 孔唯佳                          最近,我越來越想換個地方居住了。有些時候,我甚至覺得自己是個不怎么適合群居的動物,不是因為我比他們智慧,而是說實話,我很累,失眠的日子頻頻來臨,日夜顛倒的狀況也嚴重起來。 這是一座小公寓,處在較為繁華的地段,在這樣的一個城市來說,已經算是個很好的居住地,無論從裝修還是環境來說,無可挑剔。形形色色的人從這里進進出出,他們有的穿著筆挺的西裝,拿著公文包,油光的頭發時常讓我覺得惡心,這類人總是相似般的善于交際,每次同人握手時,都笑得像條哈巴狗。還有一些美麗的女人,帶著濃烈的香水味,身材很正,渾圓的屁股總讓我走在街上的時候血液噴涌,多么奇怪的生理反應,但我離她們總是很遠,我是個不怎么漂亮的男人,重要的是我是個窮人。我混在上層人士的生活中,可笑的是他們還不知我有多窮,住在這是個意外。上個月我在金華街遇到一個女人,她說我像她第一個男朋友,我和她在酒館喝了一個晚上的威士忌,直到她開始大哭大笑,然后一直在說“去你媽的愛情”,我跟她一塊罵,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在罵什么,不過能和一個看起來很漂亮的女人共度一晚還是很快樂的。她把鑰匙扔給我,說你去死吧,然后她拉著皮箱離開酒館,再也沒回來,我按照鑰匙上的門牌號找到了她的家,打掃了整整一天,“心安理得”地住了下來,我是個正經人,我想我只是暫時寄居,這之間有一個平等和諧的交易儀式,是完全符合法律要求的。 說說我的鄰居,我每天都能在叫床聲中昏睡過去,又從叫床聲中醒來,這對于一個人居住的我來說,貌似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樓上的葉芝每天能帶來不同的女人去他家里做客,雖然他有個同英國詩人一樣的名字,但我很討厭他,每次聽到他跟姑娘們說過的同樣的情話,我會覺得他語言是如此的貧乏,那些姑娘們總會被感動的稀里嘩啦,心甘情愿的被他欺騙,他很無聊,我認為,我希望他能讀一些葉芝的詩歌,徐志摩的也可以。太歌是我見過最虛偽的人,他就住在我對面,每天早上,我都能按時在七點的早上打開門遇見他,他總會說一些我沒有興趣的話題,比如他的主管將要提拔他,因為他是個很聰明的人;再比如說,他會在一年內買一輛敞篷跑車,很拉風的那種;另外,他自認為自己很受歡迎,身邊的所有人都在與他的交談中獲得啟發。樓下的咪咪藍小姐背著她的粉色大背包匆匆忙忙的離開家,又在深夜里背著粉色大背包回家,周而復始,我有時候總覺得她的日子完全可以壓縮,一年并為一個月,一個月并為一天,一天并為一個小時…(美文精選網:www.meiwenjx.com) 這種無聊讓我開始頭疼,機器化的發展在人類的進化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人類也開始機器化,所有的零件,所有的程序,都成了必不可少的東西。我是個活物,我要反抗,我對自己說,即使我處于社會底層,我還是要反抗。 當充斥著汽油味的大街變的安靜下的時候,當霓虹燈暗下來的時候,當第一絲月光灑在酒杯里的時候,我打算換個地方居住,這個愚蠢的決定是多么的新奇。凌晨四點,我拉著皮箱離開了公寓,把那把鑰匙塞到了門右邊的箱子里,像那個女人一樣離開的如此決絕,我入住了一個離市中心很遠的地方,類似于貧民窟,這是我這種身份的人最為適合居住的地方,我簡單收拾了一下,隨后倒在床上大睡。 晚上八點起床后,走到窗前,在昏暗的燈光下,我看到一個少年在讀詩,讀的是那首《遠方除了遙遠一無所有》,當他讀到“更遠的地方,更加孤獨”的時候,我有些難過,我竟覺得他和我很像了。第二次見他是在他的家里,我去拜訪,我急切想和他成為朋友。 “很抱歉打擾你,我是你的新鄰居,叫我華生。” 他是一副很僵硬的表情,但是還是讓我進來了。(美文精選網:www.meiwenjx.com) “我挺喜歡你讀的詩,除了海子,你也會讀顧城嗎?再比如,其他。” “先生,我不喜歡詩人,我更多的時候看一些小說,比如《人間失格》,比如《在路上》,只是我看的時候你沒有看到罷了。” 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以為他是個理想主義者的,可是他比我想象的理智,又或許我不是很了解他,但是我至少能和他談一下玩笑人間的葉藏以及桀驁不馴的迪安,他的表情從一開始的僵硬開始舒緩,人也變得健談了許多,他突然會大笑說太宰治死的真好,又突然會說一些很奇怪的話,他問我如果《1984》里的老大哥就在門口偷窺這一切,我們還能交談的如此愉快嗎。 我說會的,櫟海。 櫟海帶我認識了故遠,他是個流浪歌手,酒紅色頭發總讓我感覺他像個文藝工作者,他的房間潮晦陰暗,里面彌漫著各種酒的味道,各種樂器和譜子堵住了各個出口,幾本詩集上散落著灰塵,灰色的窗簾好像從來沒有拉開過一樣,在這看不到陽光。他開門的時候,錄音機里正放著Nirvanv的《Smells Like Teen Spirit》,這氣氛有點上頭,或者說我的血液好久沒這么沸騰了,我把他們歸為同類人,在過去的20年里,我希望成為卻害怕成為的人,就在這一刻,我義無反顧加入他們的隊伍,沒有一點恐懼,進入一個嶄新的世界。在這小屋里我們嘲笑著尼采、叔本華,嘲笑著共產主義和資本主義,嘲笑著愚蠢的人類,也在嘲笑著我們自己,口無遮攔地談著過去和將來,趁著酒意,櫟海提議出門后一直往北走,找個適合看日出的地方就停下,多么浪漫的提議,故遠背著他隨身攜帶的吉他,我裝了一包蜂蜜黃油味的餅干,臨走的時候,櫟海把灰色的窗簾拉開了。 12月的城市看起來有些可憐,每個人都把自己裹的像個面包,忙忙碌碌地在大街上走來走去,地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冰,樹干上也覆蓋了一層薄薄的冰,冰冰冷冷的城市,生氣少了一半。我們三個就這樣沿著北方一直走,聊著過去遇見的姑娘,以及討厭的人,路過書店的時候,櫟海會進去瞧瞧,看看有什么新上架的書,然后高興,然后摸摸自己的口袋,然后走出來。“都是些狗屁”,我和故遠跟在他后面,偷偷地笑他。故遠一直是我們里面最受歡迎的,每當他拿起吉他在街頭唱歌的時候,總有一群漂亮的姑娘圍著他,問他要聯系方式,他總會拒絕,后來我開玩笑地問他是不是性取向有問題,他說他愛的姑娘在遠方。他愛的姑娘越走越遠,但他越來越愛,那是個很獨特的姑娘。 那段日子,我們一起在地鐵里啃面包,在川流不息的車輛間穿梭著,看見了許多不曾見過的美麗地方,在酒吧里的日日夜夜喝到爛醉(故遠在酒吧賣唱的緣故),四天之后,我們走到了海邊,也就是說到了盡頭,這盡頭來的有點早,冬天的海異常的安靜,故遠坐在那也安靜的唱了一首《The Selfish Giant》,“你把你自己推向更深的黑色山丘,這時我必須走”,凌晨一點,三個少年坐在海邊,望著無邊的大海,心被恐懼慢慢掏空,這種恐懼來自于遠方,來自于未來。 “我們走吧” 當海平線開始泛白的時候,我第一個開口說道。我知道他們都不想走,但是,我們又必須回去,就像,我們從死亡中重生,最終又走向死亡。 一個月后,我有了新的工作,我的母親希望我能振作起來,有追求的生活。我交了新的女朋友凱麗,為了供應她想要的各種化妝品以鞏固我們的關系,我必須拼命的工作,每天我都會修剪胡須,換上干凈的西服(我不再穿故遠給我設計的奇裝異服了),看起來很精神。凱利不喜歡我和櫟海他們那類“無所事事”的人混在一起,我搬家了,又搬到一個離我工作很近的地方,這樣我的生活變得規律,前一個月,我會回去幾次,和櫟海和故遠一起喝酒聊天,后來我發現我們之間能聊的越來越少了,我離他們越來越遠。 “你知道嗎?我們真的不是一類人,你應該有更好的生活。”故遠掐斷最后一支煙,看著我笑了。 “你以后會懂得。”此刻,我什么都不想說,或許在他們看來我屈服于生活的樣子讓人陌生,我不怪生活,我只是更早的理解了生活。 我還是會孤獨,坐著末班車回家的時候,攥著筆寫晦澀的文章的時候,再一次讀海子的時候,服下安眠藥睡覺的時候,以及回想起以前的時候,但我從沒有傾訴過這種孤獨,我越來越懂葉藏讓自己看上去更滑稽搞笑的原因,至少,看上去大家都一樣。 大家都一樣,生來孤獨。我,櫟海,故遠,三個人在世界的不同角落孤獨,行吟,流浪,碰碰撞撞,然后相遇,最后離開,一個人蹲在路邊抽煙的時候,想想這些故事,還是能哭出來。 +10我喜歡

作者/石林       林曉蘭九歲時母親不幸得癌癥去世了。母親死后不久父親給曉蘭娶回了個后媽。后媽一進門就對曉蘭左看右看不順眼,待第二年生下弟弟曉林后,對曉蘭更是視為眼中釘。就連弟弟稍稍懂事后對曉蘭也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稍不如意就又打又罵。 林曉蘭在痛苦中好不容易長到了十八歲,嫁給了鄰鄉的劉大成。 劉大成比曉蘭大了整整十歲,人長得不高,也沒正式工作,整天在建筑工地上靠打小工維持生計。曉蘭嫁過去后雖然家里并不富有,但快到三十好不容易才成了個家的劉大成卻對她很好,言聽計從,十分寵愛。 兩年后,曉蘭生了個白胖白胖的大兒子,劉大成更是高興得合不攏嘴。有了兒子后,單靠劉大成一人干活家里是越來越捉襟見肘,入不敷出。曉蘭想這樣下去也不是長久之計,便對劉大成說:“靠你打小工掙那點錢根本不夠家用。眼下到外都在修房子建樓,我們干脆辦個磚廠,肯定賺錢。” 劉大成二話沒說就同意了,向親友們借了點錢,很快辦了個磚廠。果不出曉蘭所料,磚廠自開辦以后生意越來越好,家里很快就發了,在小鎮上修了一棟三層樓的小洋樓,現代化的家具家電是應有盡有,所有人看見林曉蘭眼里都露出羨慕的目光。 這一天,曉蘭正在家里看電視,自她結婚后就從沒登過門的父親忽然來了。父親先是用驚訝的目光將曉蘭屋子里的擺設打量了一番,臉紅了紅,望著曉蘭欲言又止。 曉蘭問:“爸爸,你有什么事嗎?” 父親說:“曉蘭,你現在日子過得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我現在已經內退了,每月只有三百多元的生活費。你弟弟今年考上了大學,要交一大筆學費,一時湊不齊。你能不能先借給我6000元,等我有了錢就還給你。” 曉蘭氣得一下子跳了起來:“要我借錢給她兒子,做夢去吧!想當年她娘倆是怎么對待我的?你一分錢也別想從我這里借走。” 父親含著淚哀求道:“曉蘭,他也是我的兒子。就當是父親我求你,你幫幫我還不行嗎?” 曉蘭恨恨地說:“要借錢可以,但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我這里正想請個保姆,幫我打掃打掃衛生,做做飯什么的。你要愿意,可讓你兒子的媽到我這里來做保姆,用工錢抵債。至于工錢嗎,管吃管住是一千元,不管吃住一千五百元。” 父親的臉一下子白了。他什么也沒說,低著頭,趔趔趄趄地走了。 望著父親的背影,曉蘭得意地笑了,心里覺得挺解恨。 第二天早上,曉蘭打開門見門口蹲了一個人,仔細一看竟是后媽。她臉一沉,冷冷地說:“你來干什么?”后媽惶恐地看了她一眼,低聲說:“曉蘭,我愿意到你這里來當保姆。不管吃住一千五百元。” 曉蘭一愣,她當初說叫后媽來當保姆是為了堵父親的嘴。人要臉樹要皮,一個曾經在她面前耀武揚威的的后媽怎么會低下頭當保姆呢? 她回過神來輕蔑地哼了一聲:“行啊!不過我可告訴你,干活不能偷懶,否則我會炒你的魷魚。” 后媽什么話也沒說,挽起了袖子就開始打掃衛生。 后媽干活干得挺賣力,不一會兒就把曉蘭的家收拾得干干凈凈,然后就開始淘米做飯。 中午飯曉蘭讓后媽做了六菜一湯。菜是板栗燒雞、糖醋排骨、清蒸鱸魚、爆炒鴨舌、炒嫩筍尖、干煸四季豆,湯是白菜木耳豆腐湯。曉蘭和兒子兩人是吃不完這么多菜的,平時她一般也就是做兩、三個菜,她這是有意在曾經虐待她的后媽面前顯示生活的富足。 兒子放學時,飯菜也做好了,后媽將飯菜端上桌子就默默地退了出去。 曉蘭吃了一口魚眉頭就皺起來,又將其它幾樣菜嘗了嘗,除了兩樣素菜外,四個葷菜都做得不地道。她沉著臉把后媽叫進來訓斥道:“你這菜是怎么做的?這魚蒸得太老了,雞燒得太咸了,糖醋排骨的味道也不對,這鴨舌炒得簡直沒法吃。” 后媽賠著笑,一個勁地說:“對不起!對不起!” 曉蘭輕蔑地說:“去吧!去吧!也難怪,這些菜你恐怕連吃都沒吃過,怎么會做呢。" 后媽沒吭聲,低著頭退了出去。 曉蘭心里有說不出的暢快。她想起未出嫁時,每當家里有了好吃的,后媽就把這菜放在弟弟面前,不準她吃。她幾乎頓頓吃的都是剩菜。有一次后媽燒了一碗紅燒肉,她聞著肉香味直流口水,實在忍不住了,就伸出筷子挾了一塊。后媽見了,掄起筷子對著她手背上狠狠打來,她疼得手一松,肉掉在了桌子上。后媽瞪著眼惡狠狠地罵:“饞鬼,就知道和弟弟爭嘴。喂條狗都比你強。”罵著,后媽就將那塊掉在桌子上的肉扔在地上喂了狗。 吃了飯,后媽進來收拾桌子。曉蘭白了后媽一眼說:“把剩菜都扔了。未出嫁時吃剩菜吃膩了,出嫁后就沒吃過剩菜。”其實曉蘭平時一般是舍不得將剩菜扔掉的,她這話是故意說給后媽聽。她猜想這么好的菜后媽肯定舍不得扔了,說不定她會偷偷吃了或帶回家去,她就可以趁機再羞辱她一番。 后媽臉一紅,將剩菜端出去。但出乎曉蘭意料的是后媽將這些菜全倒進了泔水桶里。 接下來一連幾天后媽都將吃剩的飯菜倒掉了。 曉蘭看著心疼,她想后媽不敢把菜帶回去,一定是怕她知道了扣她的工錢,就對后媽說:“這些剩菜倒了也就倒了,你可以帶回家去,我不會扣你工錢的。” 后媽什么話也沒說,但每天的剩菜仍然是倒了。 曉蘭心里罵道:這個臭婆子,還死要面子呢。 在曉蘭家呆的時間長了,后媽做的飯菜也越來越好吃了。曉蘭起初挺納悶,后來發現,只要有時間,后媽總要到鎮上的餐館里去,向廚師請教一些問題。看樣子她對當保姆還挺看重,生怕被辭退了。曉蘭就想:這后媽也是,說她有志氣吧,竟然心甘情愿在她這里當保姆,也不怕別人笑話;說她沒志氣吧,給她的剩菜她卻不要。 這一天,曉蘭翻出了一些她不要的衣服,用恩賜的口氣對后媽說:“這些衣服全是上好的料子,就是式樣有過時了,給你吧。” 她以為后媽一定很高興,她這些衣服中隨便拎起一件都比后媽身上的衣服好幾倍。 哪知后媽卻說:“我不要,你還是留著給別人吧。” 曉蘭臉一沉:“怎么,嫌這些衣服不好?” “不不不!”后媽急得一個勁地搖頭:“不是嫌不好,是我年齡大了,你這些衣服我穿不出去。” 曉蘭冷笑一聲說:“看不出你還有點氣性。既如此,干嗎到我這里當來保姆?你不覺得委屈嗎?" “不委屈,不委屈。你讓我來當保姆我感謝還來不及呢,怎么會感到委屈。" “真的嗎?"曉蘭看著已是滿臉皺紋的后媽,一臉的不相信。 “當然是真的。像我這樣沒有文化的家庭婦女,到哪去找一個月掙1500百元的工作。有了這錢,林林每年上大學的學費就夠了。” 曉蘭的心像被什么東西猛地撞了一下。她明白了,后媽之所以不顧臉面到她這里來當保姆,完全是為了她的兒子。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后媽呀,你能為你的兒子忍辱負重,為什么對一個失去了母親的孤兒卻那么殘酷。要知道,當年我才九歲,我也需要母愛啊!她的淚水奪眶而出。 是夜,她哭了一晚上,也想了一晚上。她想起了母親在世時對她的寵愛和呵護,也想起了她失去母親后后媽對她的種種虐待。真是有媽的孩子是個寶,沒媽的孩子是根草。她將兒子壯壯緊緊地摟在懷里,默默地說:兒子呀,媽媽這輩子絕不讓你受苦。 第二天,她拿出6000元交給后媽說:“這錢你拿去給你兒子交學費吧,以后你就不要來了。” 后媽一驚:“我哪點做得不好嗎?你說出來,我可以改。” 曉蘭說:“你沒有哪點做得不好,只是我不想再看見你。” 后媽的淚水一下子流了出來:“曉蘭,我知道你恨我。我對不起你,當年不應該那樣待你。可我需要這份工作。你知道,你父親身體不好,根本找不到合適的工作,靠他那點內退工資,家里連吃飯都困難,根本無法供林林讀書。你就讓我在這里干吧。” 看著苦苦哀求要當保姆的后媽,曉蘭的心里有股說不出的滋味。她此時對后媽說不出是恨還是憐。她猶豫了一陣,沒再提讓后媽走的話。 此后,雖然她心里仍恨著后媽,卻也沒有再羞辱后媽。而后媽干活卻更加仔細了,生怕有什么地方令曉蘭不滿意。后媽的住處離曉蘭的家大約有半個小時的路程,無論刮風下雨,一到七點,她總是準時來到曉蘭家準備早飯。 兩年后的一天,正在學校上體育課的壯壯不小心從單杠上摔了下來,頭上破了個小口子,血流不止。送進鎮醫院后,醫生用了很大的勁才把血止住。事后醫生對曉蘭說:“你們帶這孩子到市里的大醫院檢查一下,看看他有沒有血液方面的什么病。” 曉蘭沒將醫生的話放在心上,她看著長得白白胖胖的兒子想:壯壯這么好的身體能有什么血液方面的病,當醫生的就是愛大驚小怪。 哪知幾個月后,壯壯突然老叫頭暈,身上沒勁,一天走著走著路竟突然暈倒了。到鎮醫院去看,醫生見壯壯身上有幾塊紫斑,就問:“上次叫你們到市醫院去檢查你們去了沒有?”曉蘭說:“沒去。”醫生皺了皺眉說:“為什么不去?明天還是去市醫院檢查檢查吧。” 第三天,曉蘭將兒子帶到市里的大醫院檢查,檢查結果嚇了曉蘭一跳。壯壯居然得了白血病。 曉蘭傻了。壯壯從小就不缺營養,他怎么會得白血病呢? 經治療壯壯的病情得到了一定的控制,可因造血機能出了問題,每隔一段時間,壯壯就得到醫院去輸血,而且輸血的間隔也越來越短,人也越來越消瘦。 聽說根治這種病需進行骨髓移植,曉蘭和劉大成都做了配對檢查,可遺憾的是,兩人的血型都不配對。 曉蘭哭著哀求醫生說:“醫生,你們可千萬要治好我的兒子啊!" 然而,醫生一直找不到配對的骨髓。看著一天比一天瘦的兒子,曉蘭常常哭得死去活來。 趁兒子睡覺的時候,曉蘭又跑到病房外傷心地哭了起來。 “姐姐!”突然,她聽見有人叫她。她抬起頭,見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小伙子站在她身邊。雖然自結婚后她就沒見過曉林,可她仍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小伙子是她同父異母的弟弟。 “你來干什么?”她有氣無力地帶著哭聲問。她想一定是后媽告訴了他壯壯的病情,他是來看笑話來了。可她已沒有力氣和他爭吵了。 “姐,我放假才回家,聽爸爸說壯壯病了,需要骨髓移植,我來看看我的血型和他配不配對。” “什么,你說什么?”曉蘭以為知自己聽錯了,吃驚地睜大了眼睛。 “姐,聽爸爸說我讀書的學費是你給的,我真太感謝你了。說不定我的血型和壯壯會配上對的。" 曉蘭“哇”地一聲哭了。 曉蘭原也沒指望弟弟的血型能和壯壯配上對,她和劉大成是壯壯的親生父母血型尚且不配對,何況這個與她同父異母的弟弟呢?他只要有這份心就行了。然而,配對的結果卻出人意料,曉林和壯壯的血型居然配上了。 得到消息,曉蘭是又高興又害怕。高興的是壯壯終于找到了血型配對的人,害怕的是一不知后媽同不同意,二不知曉林若是知道了他的學費是母親在她家里當保姆掙來的還愿不愿意捐獻骨髓。 曉蘭此時真是后悔莫及。早知道當時她把學費借給父親不讓后媽來當保姆多好。無奈之下,她備了一份豐盛的禮品和丈夫劉大成來到自結婚后就沒有登過門的父親家。 曉蘭將禮品和十萬元現金放在后媽面前,硬著頭皮叫了一聲:“媽!” 后媽的臉冷若冰霜,她伸手將禮品和錢推到一邊,冷冷地說:“我是你請的保姆,這在過去就是傭人了。我一個當傭人的哪有資格當你的媽。你把這些東西和錢拿回去,我們人雖窮,可人窮志不短。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讓我兒子捐獻骨髓的。” 曉蘭絕望了,一頭栽倒在地上。 曉蘭不知丈夫是怎樣把她弄回家的。醒來后,她兩眼呆呆地望著天花板,想著壯壯的病,心如刀割,痛不欲生。 由于整天提心吊膽焦慮過度,這一天,曉蘭在病房里突然暈倒了。 醒來時她發現自己躺在家里,渾身軟弱無力。“不行,我不能躺在這里,兒子還等著我呢。”她掙扎著坐起來,匆匆趕回醫院。 她推開了病房的門,壯壯不在病床上。她心一緊,瘋一樣沖出病房。 “壯壯!壯壯!”她哭叫著沖進醫生辦公室:“醫生,我兒子呢?我兒子哪去了?” 值班醫生奇怪地望著她:“怎么,你不知道?你兒子今天做手術。” “做手術?”曉蘭傻了一般望著醫生發呆。“做什么手術?” “骨髓移植啊!怎么,你當媽的還不知道?” 骨髓移植?誰的骨髓?曉蘭又驚又喜,什么也沒顧上問,轉身就朝手術室跑去。 手術室外,她看見了丈夫、父親和后媽。 丈夫遞給她一封信:“這是曉林給你的。” 曉蘭用顫抖的手拆開了信:   姐姐: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躺在手術臺上了。說心里話,當我知道我的學費不是你給的而是媽媽在你家里當保姆掙來的,我真是恨透了你。可我畢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生,我不能見死不救。更何況我還是壯壯的親舅舅。因此我最終說服了母親。 姐,想起小時候,我是那么的不懂事,經常欺負你。懂事后我曾經多次想向你說聲對不起,可一直沒有機會。這一次就當是我對你陪禮道歉吧。真希望從此后我們能摒棄前嫌,成為和和美美的一家人。 姐,也請你愿諒媽媽曾經對不起你的地方。   曉蘭“撲咚”一下跪在后媽的面前,熱淚盈眶地叫了聲:“媽!” 這一年的春節,曉蘭一家人在父親家里過了一個歡天喜地的大團年。 +10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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